从《沙丘》到数据

“开始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时刻。”

这句话来自《沙丘》，感觉像是直接对我说的，不仅关于屏幕上展开的故事，也关于我脑海中与AI、新兴生物技术、基因学、神经技术和我们尚未意识到就构建的世界相关的想法。

2025年2月，我在看到《沙丘》之前写了文章 从香料到硅基：AI和生物科技的困境，十个月后。我被这个概念、情节、表现方式、沙虫、沙漠景观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完全震撼了！

我甚至还没有读完整个系列，但我对这部史诗做了相当多的研究。每当某件事引起我的兴趣时，我倾向于继续挖掘，收集信息直到最终通过写作倾泻而出。

我想我只是需要在某个地方记下这些事情，清空那些种子以便新的想法可以生长。因此，这篇文章是我八个月前写的那篇文章的延伸。 :)

在《沙丘》中潜伏的想法值得进一步探讨。巴特勒圣战、贝尼·杰瑟里特的繁育计划、香料作为整个文明旋转的轴心。这些不仅仅是虚构的概念，它们是警告。蓝图或预测吗！

1、人类最大的威胁：它自己

在赫伯特的宇宙中，年份是10191年，人类已经度过了最大的生存威胁。他不是在谈论外星入侵，也不是宇宙灾难，而是更平凡而可怕的——他们自己，特别是他们创造的思维机器。

《沙丘》是在巴特勒圣战之后开始的，这是一场动摇文明的反人工智能叛乱，导致科幻史上最著名的命令之一：

“不可制造出具有人类心智的机器。”

在赫伯特的宇宙中，人类在这一禁令下生活了一万年，并围绕开发非凡的人类能力进行工作，例如：

• Mentats（思维者）像计算机一样思考
• 贝尼·杰瑟里特（Bene Gesserit）操纵基因和意识
• 导航者（Navigators）折叠空间本身

如果我们把自己放进《沙丘》的宇宙中，我们会去哪个时代？是不是在圣战之前的时代？

目前，我们没有在橙色香料气体罐中游泳的公会导航者，也没有隐秘的姐妹会跨越千年培育超人先知。但赫伯特的虚构宇宙与我们现实之间的相似之处变得令人不安地精确。我们站在一个十字路口，AI和生物技术的发展速度超过了我们理解其影响的能力，更不用说明智地管理它们了。

与赫伯特的宇宙不同，我们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灾难性的觉醒！

2、从算法到基因组

拿起任何一本科幻小说，你都会看到作家们浮现出人类必须面对的困境，包括生存和进步的代价等。

同样，赫伯特不仅仅是在讲述关于沙虫和沙漠行星的冒险故事，他是在构建一个关于权力、生态、宗教以及最重要的是，当人类将自身代理权交给不受控制的系统时会发生什么的思想实验。

《沙丘》于1965年出版，当时计算机占据了整个房间，基因工程几乎还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然而，赫伯特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远见的东西，他看到了真正的危险不是技术本身，而是我们与技术的关系。 巴特勒圣战并不是因为机器本身邪恶，而是因为人类变得依赖并最终被自己的创造物奴役。

这不正是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吗？

当我们旅行或通勤时，我们感到不安，我们的手机显示电量低。有多少人有意识地知道我们在听什么，当我们的播放列表开始自动选择歌曲时？当然，算法通过预测分析学习我们的过去行为，但我们仍然是选择者，还是只是点头同意他们决定我们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我们可以将这些无意识的行为视为赫伯特警告我们的早期震颤吗？

赫伯特不仅仅是在警告我们AI最终会压倒人类。他是在展示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就是生物技术进入画面的地方。

2.1 我们所知的巴特勒圣战

让我们从我们实际上了解的巴特勒圣战开始，因为赫伯特在电影中对细节故意模糊。我们知道的是，这是一场巨大的战争，最终导致了“思维机器”的全面禁止。这也改变了人类文明，在之后的数千年里产生了巨大变化。

我们不知道的是，赫伯特故意模糊的细节，即触发它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 是机器人起义吗？
• 是人类自主权的缓慢侵蚀？
• 是当机器取代人类劳动力时的经济崩溃？
• 是一场由AI控制的武器做出决策，人类无法反驳的战争？

这种模糊性是有意为之。赫伯特希望我们理解，灾难的确切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使它成为可能的条件。

2.2 Mentats：当人类变成机器

在圣战后的宇宙中，人类不得不取代被禁止的计算能力。为了填补空白，Mentats出现了。他们是从小接受训练的人类计算机，能够以机械般的精确度处理信息。

其中一个是Thufir Hawat，他是Atreides家族的刺客大师。另一个是Piter de Vries，这位扭曲的Mentat服务于残酷的Harkonnen男爵。他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才或学者，而是经过如此严格的训练，以至于他们可以通过纯粹的认知纪律来执行AI的功能。

Mentats的智力能力既令人钦佩又令人不安。令人钦佩的是，它展示了人类重新夺回控制权并拒绝将思考交给机器的决心。令人不安的是，这意味着把人变成几乎像机器一样的东西，包括启动短语和对“sapho juice”的依赖，尽管一些Reddit用户认为不然。

如果我们在我们的世界中看到，我们也有一些Mentats，我是说，能够与或至少补充我们的算法竞争的人类专家。看看顶级的数据科学家，研究数千种历史棋局的人类国际象棋选手，以及训练自己在市场混乱中发现模式的金融分析师。

但还有一个更黑暗的平行。当放射科医生担心AI会取代他们的工作时，这不仅仅是失去工作的问题。这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害怕人类判断和经验不再像机器精度那样受到重视。我认为，这就是引发巴特勒圣战的那种冲突的第一步。

2.3 我们现在在摸索的AI伦理

让我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对AI伦理的态度是鲁莽的。如果我们看一下当前的环境，我们有：

• AI系统在贷款审批、假释建议和招聘中做出决定，其训练数据中已记录了偏见
• 大型语言模型可以以工业规模生成虚假信息
• 深度伪造技术可以模仿任何人
• 自主武器系统模糊了人类决策与机器执行之间的界限
• 推荐算法显著增加了政治极化和心理健康问题
• AI模型在未经授权的版权材料上进行训练，没有补偿或同意

我们是如何回应的？混合了企业“伦理委员会”，他们实际上无法强制执行任何事情，我不是针对任何人，但联邦法官裁定受版权保护的书籍是AI训练的合理使用。完事。

赫伯特会立刻认出这个模式。在巴特勒圣战之前，人类很可能经历了我们现在经历的阶段：

1. 惊奇和采用 — 看看它能做什么！
2. 依赖 — 我们怎么能在没有它的情况下生活？
3. 替代 — 嗯，我现在扮演什么角色？
4. 不安 — 我们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吗？
5. 危机 — 哦，天哪，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正处于第三和第四阶段之间，与赫伯特的角色不同，我们没有事后诸葛亮的奢侈。

问题不是AI是否会改变社会，它已经改变了。问题是，我们会在这种转变中保持有意义的人类代理权，还是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我们不理解且无法控制的系统中。

2.4 贝尼·杰瑟里特：基因工程作为命运

虽然巴特勒圣战禁止了思维机器，但它并没有阻止人们改变人体生物学和大脑。在这个空缺中，贝尼·杰瑟里特出现了，这是科幻小说中最聪明和最有权力的群体之一。

贝尼·杰瑟里特的繁殖计划真的非常疯狂，当你仔细想想的时候。几千年来，这个姐妹会在银河系内操控血统，安排婚姻，暗杀不方便的人，慢慢地但有条不紊地繁殖，目标是Kwisatz Haderach，一个能够从母系和父系线中获取遗传记忆并清晰地看到概率未来的男性贝尼·杰瑟里特。

他们几乎成功了。然后Jessica出于爱，生了一个儿子而不是她被命令要生的女儿，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2.5 CRISPR和新的优生学

在这里，赫伯特的虚构基因操作停止了虚构，变得更加像预言。

CRISPR-Cas9，对于那些可能错过生物技术革命的人来说，是一种基因编辑技术，允许科学家以前所未有的精度切割和粘贴DNA。它便宜，相对容易，而且已经在某些方面引起了贝尼·杰瑟里特的注意。

2018年，中国科学家贺建奎震惊了世界，宣布他创造了第一个基因编辑婴儿，使用CRISPR使他们对HIV免疫。全球科学界的反应是立即而严厉的，他被谴责，入狱，他的工作被谴责为鲁莽和不道德。

另一方面，这项技术有效。这些婴儿存在，每天，技术都在变得更好和更容易获得。

我们已经在使用基因筛选来选择没有特定遗传疾病胚胎。公司正在研究长寿研究，试图破解衰老过程本身。

贝尼·杰瑟里特的繁殖计划花了数千年。如今，我们正朝着更激进的改变迈进，可能在几十年内，甚至几年内实现。

2.6 Bryan Johnson现象

既然我们谈到生物技术和改善人类，我们就不能忽视明显的例子，那个富有的科技人士花费数百万美元试图逆转他的生物钟。

Bryan Johnson，Blueprint的创始人，基本上试图成为一个现实版的《沙丘》角色。他的项目包括严格的饮食协议，每天几十种补充剂，定期的医疗监测，基因疗法，血浆交换，全面尝试不仅减缓衰老，而且逆转它。

他是愿景先锋还是警示故事？

Johnson代表了重要的东西，即生命延长和人类增强不再是只考虑的想法，而是富裕的人可以购买的真实产品。贝尼·杰瑟里特通过控制有关基因和增强的特殊知识来维持他们的权力。

当类似的技术存在，但只有超级富豪才能使用它们时会发生什么？

我们正在看到一个不平等不只是金钱或机会，而是基本生物学优势的未来。拥有增强智能和完美健康的人无疑会有更长的寿命，但那些没有这些“特权”的人呢？很难想象这不会导致赫伯特描绘的那种分层社会，其中繁殖和血统决定了你在宇宙中的位置。

2.7 我们正在漫步的伦理雷区

围绕基因工程的伦理问题相比之下让AI伦理显得简单。

• 我们应该消除遗传疾病吗？大多数人会说“是”，谁想让儿童遭受可预防的状况？
• 我们应该选择智力、运动能力、外貌吗？现在变得更模糊。医学干预和增强之间的界限在哪里？
• 我们应该延长人类寿命吗？很好！除了……谁会获得访问权限？
• 当人们活到150岁时，社会结构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如何处理资源分配、创新和社会变革？
• 我们应该创造传给后代的基因修饰吗？

我们现在所做的决定将影响那些无法同意的人，永久改变人类基因库。

贝尼·杰瑟里特至少有一个计划，尽管傲慢和操纵。他们有明确的目标，有纪律和长期的思考。我们则在没有共识的情况下前进，被医学必要性、商业机会和个人野心驱动。

赫伯特向我们展示了即使有最好的意图和数千年的精心规划，贝尼·杰瑟里特的计划也产生了灾难性的意外后果。保罗·阿特雷德成为了他们的Kwisatz Haderach，但并非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他的先知般的愿景揭示了如此可怕的未来，以至于他在余生中努力在两者之间导航。

我们等待着什么样的意外后果？我们太忙于庆祝每一个突破，以至于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3、香料、数据和新的资源战争

让我们谈谈香料。

Melange，香料，是《沙丘》宇宙中最重要的物品，也是圣杯。它使公会导航者能够看到折叠空间中的安全路径。它延长寿命并增强意识。它稀有，只在一颗星球上找到，即沙漠世界Arrakis，当地人称之为Dune。

“谁控制了香料，谁就控制了宇宙。”

赫伯特帝国的政治结构围绕这一单一资源旋转。家族因对它的掌控而兴衰。因此，战争是为了它而战。本地弗里曼人被剥削和边缘化了数千年，因为他们生活在香料所在的地方。

那么，我们的香料是什么？

3.1 数据：数字时代的香料

数据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但让我们具体说明这一点。

AI系统不仅仅依靠电力运行，它们依靠大规模的数据集。GPT-4是在互联网上收集的数百亿字的文本上训练的。图像生成模型需要数百万张标记过的图像。推荐引擎需要你的行为数据，你点击什么，观看多久，购买什么。

控制数据的公司控制了AI革命。谷歌、Meta、微软、亚马逊，这些不仅仅是科技公司，它们是数据帝国。每一次搜索查询、每一条社交媒体帖子、每一次购买、每一次手机的位置信号，一切都正在被收集、处理，并用于训练日益介于我们现实之中的系统。

但仅靠数据还不够。要在AI时代成为主要参与者，你需要三样东西：

1. 数据 — 原始材料
2. 计算能力 — 训练和运行大型模型的处理能力
3. 人才 — 构建和优化这些系统的专业知识

这三个资源的三位一体正在创造与《沙丘》帝国中香料所创造的集中权力结构相同的力量结构。

3.2 真实的资源战争已经在这里

这是我从有限的理解中可以收集到的一些事情：

锂 — 电池的关键，主要存在于少数几个国家（澳大利亚、智利、中国、阿根廷）。电动汽车和可再生能源存储都依赖于锂。21世纪的地缘政治将由谁控制锂矿决定。

稀土元素 — 尽管名字如此，它们实际上并不那么稀有，但它们难以提取和加工。中国目前主导这个市场，生产全球供应量的80%以上。这些元素对于从智能手机到军事硬件再到可再生能源系统的一切都是至关重要的。

半导体 — 2021–2022年的芯片短缺揭示了我们的技术供应链有多么脆弱和集中。台积电（TSMC）制造了世界上大部分先进的芯片。如果你想了解美国和中国之间关于台湾的紧张关系，从半导体开始。

计算基础设施 — 训练尖端AI模型所需的数据中心建造成本高达数亿美元，并需要大量的能源。这种基础设施的集中意味着尖端AI开发仅限于少数几家公司和国家。

基因组数据 — 随着基因信息在医学研究和个性化医疗中变得越来越有价值，我们正在看到关于谁拥有基因数据、如何使用它以及谁从中受益的新斗争。

这是我们的香料垄断版本。不同的资源，同样的权力动态。

3.3 弗里曼人的问题：谁会被落下？

在《沙丘》中，弗里曼人是Arrakis的土著人民，他们在沙漠中生活了数千年，适应了恶劣的环境，与生产香料的沙虫和谐（或多或少）共存。尽管如此，他们仍被银河势力剥削，被视为原始人。

我们的弗里曼人是谁？

他们是那些训练AI系统却永远不会从中受益的人。他们是钴矿工人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冒着危险提取我们智能手机所需的材料。他们是生活在稀土开采作业附近的社区，处理有毒废物，而精炼的材料流向硅谷。

他们也是，越来越多的那些无法负担生物技术将提供的增强和优势的人。如果你认为现在的财富不平等很糟糕，那就等着吧，等到它不仅是关于金钱，而是关于基本认知和身体能力的时候。

赫伯特向我们展示了弗里曼人，尽管被剥削，但他们拥有的知识和能力是银河势力所忽视的。当保罗·阿特雷德团结他们时，他们成为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翻了帝国。这是一个浪漫的想法，被压迫者带着隐藏的力量崛起。

我不确定我们的现实会这么诗意。

4、进步还是危险？错误的二元对立

在这里，我需要反对赫伯特的框架，因为巴特勒圣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完全禁止技术或无限制的进步。

真正的答案将会更加复杂，比任何极端都更难实施。

4.1 为什么我们不能仅仅禁止它

抵制暂停、实施我们自己的巴特勒圣战对抗AI或对基因工程的严格禁令，是可以理解的。当技术发展速度快于我们的智慧时，放慢似乎很明智。

但这不会奏效，这是我对此的看法：

• 技术已经分布开来。 与赫伯特宇宙中一个集中的帝国可以强制禁止思维机器不同，我们的技术是全球化的，而且越来越容易获得。即使美国明天禁止AI开发，中国也不会。同样，其他数十个国家、研究机构和私人公司也不会。
• 好处太大了。 AI已经在帮助更早地诊断疾病、发现新药物、优化能源系统并解决复杂问题。基因治疗正在治愈以前无法治疗的疾病。继续发展的道义论点是强大的。
• 禁令会推动创新地下化。 禁止不会消除需求或能力，只会将其推向监管较少、透明度较低的空间。你宁愿AI发展发生在主要大学中，有伦理监督，还是在秘密实验室中，没有任何问责制？
• 我们不够组织化。 巴特勒圣战需要一个统一的人类来执行。我们甚至无法就气候变化政策、国际贸易规则或现实的基本事实达成一致。协调一个全球技术禁令，我认为这永远不会发生！

4.2 如果我们不能禁止它，也不能仅仅建设它，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需要某种人类历史上一直做得不好的东西，那就是，长期思考结合短期行动。

这在实践中看起来是这样的：

• 在部署之前制定稳健的伦理框架，而不是之后。 在我们开始用基因增强人类智力之前，社会需要就我们是否应该这样做、谁可以使用它以及如何防止它创造出只有部分人拥有这些优势的体系达成一致。
• 具有执行权力的实质性监管。 我们需要真正有力量的规则，类似于官方监管机构，可以阻止不安全的项目，给予真正重要的巨额罚款，并追究负责人个人的责任。
• 公众参与技术方向。 每个人都应该对技术的方向发表意见。决策不应该只由科技CEO和投资者做出。未来影响所有人，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帮助塑造它。
• 投资于人类能力和判断力。 在我们构建AI的同时，我们也需要投资于人。这意味着自愿培养批判性思维和强大的制度。就像在《沙丘》中，培训人类不是备用方案，而是选择保持人类的控制。
• 真正的安全研究。 目前，AI安全研究的资金远远少于使AI更强大。这就像建造更快的汽车而不投入足够的资金改进刹车。
• 尽管国家竞争，仍需国际合作。 这是最难的部分。各国正在进行AI军备竞赛，企业也在竞相上市。但有些技术至关重要，需要竞争对手之间的协调。

贝尼·杰瑟里特有一件事是对的，长期思考。他们以千年的尺度工作。同样，我们需要超越季度财报和选举周期来思考。

5、我们正在建设什么样的未来？

这是赫伯特真正希望我们思考的问题，什么是人性？

在一个拥有通用人工智能的世界中，人类意识的角色是什么？如果我们能编辑我们的基因，增强我们的能力，并活得更久，什么是人性？

巴特勒圣战的回答是禁止思维机器。人类不得不发挥自己的极限，这导致了惊人的能力，但也带来了严格的社交规则、宗教控制和黑暗未来的愿景。

今天，我们处于类似的转折点，但方式相反。我们没有禁止技术，而是在同时用AI和生物技术增强自己。

5.1 意识的问题

保罗·阿特雷德，Kwisatz Haderach，能看到时间的线条。他的意识扩展到了过去和未来，所有可能的路径，祖先的集体记忆。而它做了什么？它摧毁了他。他预见的可怕目的要求他将人类引向流血和转变的道路，即使知道代价，他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意识是我们仍然不了解的东西。我们可以绘制大脑，我们可以修改行为，我们甚至可以创建在特定任务上超过人类的窄AI。但我们不知道意识到底是什么，它是如何产生的，或者是否可以被人工创造。

这是AI和生物技术问题中的最大未知数。如果我们创造了通用人工智能，它会是意识的吗？如果它是，从伦理上讲，这重要吗？

赫伯特明白意识才是真正的战场。巴特勒圣战实际上并不是关于机器，而是关于保护人类意识作为文明的中心。贝尼·杰瑟里特的基因计划是关于扩展人类意识。香料本身是一种意识改变的物质。

5.2 代理陷阱

我看到我们陷入的陷阱是，我们正在建立使我们的生活更轻松和优化的系统，而在过程中，我们逐渐放弃了我们的代理权。

我们接受推荐而不思考为什么，我们信任算法而不是自己的判断，我们愿意让自动化做出我们曾经自己做的决定。在中间，我们忽略了代理权的小放弃如何随着时间积累。

其阴险之处在于，它感觉良好，事实上，它感觉像进步。为什么要花时间决定看什么，当Netflix知道你喜欢什么？为什么要挣扎于导航，当GPS总是能找到最佳路线？

Mentats做出了相反的选择。他们自己承担了认知负担，即使更困难和效率更低，也保持了人类的代理权。这不是现代社会实用的模型，但原则很重要。

我们需要有意地决定在哪里保留人类代理权，以及在哪里我们舒适地外包它。我们需要在必要时具备重新获得代理权的能力。

6、应对不确定未来的实际智慧

那么我们到底处于什么境地？我们已经探讨了赫伯特的宇宙与我们自己的相似之处，审视了我们面临的AI和生物技术困境，并承认禁止或无约束的发展都不是可行的选择。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6.1 在个人层面保持代理权

我们无法控制全球AI发展或基因工程政策。但我们可以控制我们与这些技术的关系。

保持对您正在外包判断的地方的意识。 使用AI工具，但不要让它们取代您的思考。一旦您无法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做某事，就是您变得依赖的时刻。

培养人类能力。 阅读困难的书籍并尝试围绕它们进行讨论。坐下来无聊，而不是立即寻求刺激。在AI时代，最重要的将是机器难以轻易复制的人类能力，即创造力、同理心、智慧和道德判断。

有时有意地不高效。 有时候，放慢脚步，以更困难的方式做事。以“低效”的方式做事将帮助您学习、成长，并真正理解和欣赏每个结果背后的付出。

6.2 在社会层面需要的制度

我们需要新的制度和加强的旧制度：

强大的AI安全研究机构，其资金与能力研究成比例。不仅仅是技术安全（对齐和解释），还有社会安全（对就业和操控的影响）。

有实际权力的生物伦理委员会，可以阻止越界的研究，而不仅仅是提供被忽视的咨询意见。

技术法院或法庭，可以比传统法律系统更快地裁决争议和设定先例。

公共AI素养计划，让人们至少在概念上了解这些系统是什么，它们如何工作，以及它们的局限性在哪里。

国际协议，关于某些技术的开发和部署，类似于核不扩散条约。是的，执行将很困难，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尝试。

6.3 在全球层面的协调问题

这是最难的部分。我们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合作，开发在激烈国家和商业竞争环境中进行的技术。

这并非不可能，我们以前做过，比如核武器（不完美地），臭氧消耗物质（相当成功地），以及疾病根除努力（各不相同）。但需要政治意愿、制度能力以及共同认识到某些风险威胁所有人。

气候变化证明了这有多难。AI和生物技术可能更难，因为利益更直接，而风险更抽象。

但另一种选择是昏睡着进入我们从未有意识选择的未来，由最快移动且监督最少的人塑造。

7、结论：未来总是现在

我们不需要等待我们自己的巴特勒圣战来开始做出更好的选择。每一天，我们都在做出决定，个人、机构、社会，这些决定塑造了接下来的事物。

赫伯特的天才在于向我们展示了真正的危险不是技术本身。而是我们与技术的关系。是围绕它的权力体系。是逐渐放弃代理权，慢慢失去人类判断，意识到我们已经优化掉了某些对成为人类至关重要的东西。

巴特勒圣战是一场迫使人类重新聚焦于人类意识和能力的灾难。贝尼·杰瑟里特的繁殖计划是一项持续千年的扩大人类潜力的努力，最终未能控制自己的创造。香料创造了依赖性和权力结构，塑造了文明。

我们面临类似的选择，但我们有赫伯特的警示故事的优势。我们可以看到路径会导向哪里。我们知道我们需要问的问题：

• 在AI和基因增强的时代，什么是保持人性的意义？
• 如何在受益于技术能力的同时保持代理权？
• 谁控制塑造我们未来的资源，谁会被落下？
• 我们优化的是什么，我们愿意为此牺牲什么？
• 我们如何做出影响我们自己以及后代的决定？

正如《沙丘》中所说，“香料必须流动”。在我们的世界中，硅必须流动，数据必须流动，基因必须被编辑，算法必须运行。我们不能回去，也许我们也不应该想要回去。

但我们可以选择成为自己进化过程的有意识建筑师，而不是被我们无法控制的力量所驱使的被动对象。《沙丘》中的真正力量不是香料，不是思维机器，甚至不是Kwisatz Haderach。是意识本身，人类意识选择自己的前进道路。

我们正在建设什么样的未来？答案正在被书写，每一行代码，每一次基因编辑，每一次算法部署，每一次关于我们优化什么和保存什么的决定。

明智地选择。香料，我们的硅，我们的数据，我们的基因，已经流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是在引导流动，还是被它冲走！

原文链接：From Dune to Data: Are We Sleepwalking Into Our Own Butlerian Jih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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